言论自由是我们许多人珍视的一项特权。但是，随着机器越来越能够生成文字、思想和论点，这项基本权利是否也应该扩展到它们呢？

乍一看，这似乎是个奇怪的问题。机器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观点和意见，那么它们为什么需要拥有表达观点的权利呢？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今的智能机器能够创造信息和内容，从而塑造公众舆论，甚至可能影响政治和民主。

那么，那些有能力影响人工智能言论的人——开发人工智能的公司和立法规范人工智能运作方式的政府——应该在多大程度上控制和塑造人工智能的产出呢？

随着人工智能日益融入日常生活，这是社会被迫面对的问题。

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也是关于人类与智能机器如何共存的持续辩论的核心所在。因此，我将探讨正反两方的观点，以了解它为何对政治、我们的日常生活和商业都至关重要。

01

为什么人工智能对言论自由如此重要？

机器不拥有也不需要和我们一样的权利。所以，当我们谈论人工智能和言论自由时，我们实际上是在讨论那些控制机器输出的人的权利。

这包括所有使用人工智能的人，但拥有最大权力的可能是创造人工智能的科技公司和对其施加监管的政府。

从电子商务推荐系统到客户服务聊天机器人和自动新闻推送，这些系统所说的话都具有真正的分量，从影响我们的购买决策到定义我们接触到的新闻议程。

例如，对驱动 ChatGPT 式聊天机器人的大型语言模型进行分析发现，它们通常表现出左倾的政治偏见。

埃隆·马斯克注意到了这一点，并表示他将通过设计自己的聊天机器人Grok来解决这个问题，Grok将作为一个“探求真相”的引擎。然而，调查人员表示，这最终导致的系统反而偏袒右翼叙事。

所以，客观地寻求真理或许并不总是像看起来那么简单。

随着政府、公共政策智库和董事会越来越依赖人工智能衍生的研究成果来制定决策，其政治、商业和社会影响是深远的。

我们是否应该限制那些有影响力的人引导人工智能输出的程度——这可能会影响他们的言论自由——以保护人工智能“自由”地为我们提供未经过滤的客观事实？

02

我们究竟在保护谁的言论自由？

当人工智能“说话”时，我们听到的是谁的声音？

如果维护人工智能创造者有权以他们认为合适的方式影响其模型的输出，我们可能只是给了企业和政府扩音器，让他们放大自己的观点。

再举一个例子。自推出以来，ChatGPT 和许多其他 LLM 聊天机器人的输出内容都经过审核，以防止它们传播有害信息以及侵犯版权。例如，它们不会提供犯罪建议，也不会允许用户制作未经同意的深度伪造色情内容。

这些例子表明，创作者可以对人工智能的输出进行控制，而许多人可能认为这些控制是完全合理的。

但是，如果一个人权记录糟糕的政府创建了自己的 LLM聊天机器人，并可能禁止它讨论侵犯人权的行为，或者压制合法的反政府民主辩论，那又该怎么办呢？

有人认为，Grok 向右的转变可能源于一个简单的改变，即指示它“考虑政治不正确的回应”，而不是仅仅从主流媒体获取理解。

但即便如此，这种改变也可能对用户收到的反馈产生巨大影响。开发者仍然可以选择引导人工智能的输出结果，使其偏离真正中立的立场，转而表达边缘观点、民粹主义观点，或者那些与既定的科学或社会共识相悖的观点。

03

这对人类言论自由的未来意味着什么？

当然，所有这些围绕人类和机器言论自由交集的问题，实际上并非是要赋予机器人权利，而是要理解机器以及制造机器的人将在未来几年如何影响我们的思维和决策。

随着我们迈入智能体人工智能时代，解决这个问题将变得更加紧迫。我们不再面对简单的聊天机器人，而是自主运行、始终在线的智能体，它们能够从长远角度影响我们的行为，而不仅仅是一次一个决策。

在尊重人工智能开发者和使用者以他们认为合适的方式表达想法的权利的同时，设置适当的护栏无疑将是一项棘手的平衡之举。

但这是社会在努力利用人工智能带来的可能性，同时最大限度地减少其潜在危害时，所面临的更广泛挑战的关键要素。

对于企业而言，这意味着要对其“人工智能声音”负责，包括它所说的话，以及它如何与他们想要向客户传达的核心价值观保持一致。

对于立法者来说，这可能意味着要解决以下问题：人工智能何时可以将信息呈现为事实，以及何时应该明确指出其观点受到开发者的影响。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意味着要认识到，我们消费、分享和做出决策所依据的信息可能越来越多地受到机器人的影响，而这些机器人遵循的指令并不总是公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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